“好吧，其實我想表達的是，如果發生雪崩那一刻，你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麽？”花錯看著她，如果世界只剩下十秒鐘，我最想做的事情是吻你。

“快跑。”還用想嗎？當然是跑了，難道站在這裏等著被雪埋？

花錯：“……”

當他沒問吧。

花錯取出手機繼續拍風景，拍到了一個方向，突然想到了什麽，那個方向應該就是意大利。

阿爾卑斯山脈一直穿過意大利北部，霞慕尼恰恰與意大利接壤，來往霞慕尼十分方便。

他一直沒有過問她和赫斯的關系，但仍然忍不住猜測和試探。

時間差不多，二人坐纜車回到山腳。

“現在還早，我們在附近走一會兒，然後在這裏吃過晚餐，再坐車回去。”花錯和她在山腳周邊徒步。

地上有些積雪，但不影響徒步。

“言羲，不如我們堆一個雪人！”花錯突發奇想。

“不堆。”言羲沒興趣。

“堆吧。”花錯又在勸說。

“你自己堆。”言羲不想動手。

“那我自己堆。”花錯真的蹲下來，開始堆雪人。

言羲不為所動，就在附近走走。

花錯蹲在地上，手裏搓著雪球，眼睛卻是看著她，她真的不和他堆雪人嗎？

看著她越走越遠，花錯按捺不住了，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雪球，然後砸了出去。

啪的一聲，雪球砸在言羲身後。

言羲猛地轉身，怒視著花錯，他這是做什麽？

“誰讓你不和我堆雪人？”花錯拋了拋手中的雪球，然後把雪球砸到她腳邊。

言羲徹底怒了，彎身抓了一把雪搓成雪球，狠狠地砸向花錯。

花錯立刻側身躲開，也掏了一把雪，搓成雪球。

二人就這樣互相砸雪球，你躲我砸，不一會兒就滿身雪跡。

言羲拿著一個雪球走過去，近距離地砸在花錯身上。

花錯的反應很快，快速地砸出一個雪球。

啪的一聲，雪球竟然砸在言羲頭上，散發出無數細雪。

言羲的臉上和頭發上都沾滿了細雪，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，她徹底生氣了。

花錯楞了，正準備道歉的時候，言羲突然沖過去，一把雪灑在他頭上。

花錯立刻伸手遮擋，急忙地求饒：“別生氣，剛才是我錯了！”

言羲不想聽道歉，抓住了花錯的手，用力將他拖倒在地上，然後抓起地上的雪扔到他身上。

“言羲！別玩了！我知錯了！”花錯反手抓住她的手腕，試圖掙脫她的鉗制。

“太遲了！”言羲也反手抓他的手。

二人都學習過正式的搏擊，一時之間誰也控制不了誰，於是就在雪地上扭打起來。

花錯不知道她的身手怎麽樣，又擔心傷了她，於是不敢出拳，只是盡量壓制她。

言羲可不管這麽多，他不就範，就直接揍下去。

花錯迫不得已地反抗，和她打起來了。

打著打著，你拖倒我，我又翻身壓倒你，二人在雪地上滾了兩圈。

最後，言羲騎在他身上，左手按住他的手腕，右手揚起了拳頭，正要一拳落在他的臉上。

花錯還有一只手可以抵擋，但他沒動，只是立刻閉上眼睛，等待這一拳的落下。

然而，一秒鐘，兩秒鐘，也沒有等到預料的拳頭。

花錯緩緩地睜開眼睛，夕陽照在她身上，她的頭發有些淩亂，臉色陰沈，眼睛裏有怒意。

花錯躺在雪地上一動不動，眼睛定定地看著她，不知道是因為剛才的打鬥，還是因為騎在他身上的重量，讓他全身發熱。

言羲突然起身走了。

花錯楞了楞，然後立刻起身追上去：“言羲，對不起，我知錯了。”

言羲不發一言。

“我讓你隨便打，我絕不反抗。”花錯言之鑿鑿地說道。

言羲依然不發一言。

“你別不理我，你要怎麽樣才原諒我？要不我站著不動，任由你用雪砸我……”花錯真的後悔了。

“下不為例。”言羲說了一句。

“你原諒我了嗎？”花錯小心翼翼地問道。

“嗯。”言羲剛才確實有些生氣，誰要跟他玩？

花錯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圍巾，用圍巾給她擦頭發上的雪跡。

“我幫你擦掉雪。”

“拿開。”言羲一點都不領情。

花錯不敢惹怒她了，立刻拿開了。

言羲停下來，解下圍巾抖落身上的細雪，然後彎身撥了撥頭發上的雪花，再用發圈紮起了頭發。

花錯也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跡，剛才滾到滿身都是雪。

夕陽西下，二人沿途回去，在附近餐館吃過晚餐，才坐車回去酒店。

車程有些遠，將近三個小時。

回到酒店已經十點多了，花錯去買了熱飲和蛋糕。

“我們回去吃，去你房間還是我房間？”

“隨便。”

“那……去你房間吧。”花錯思考了一下才說道。

去到言羲的房間，開了暖氣，室內一會兒就變得暖和。

房間裏只有一張小桌子，二人坐在一起吃東西。

花錯開了電視機，電視上播放著當地的頻道，他不能完全聽懂，但還是要看。

言羲不說什麽，他又要看電視了。

“你想什麽時候回國？”花錯拿了一根吸管，吸著香滑的熱飲。

“還沒決定，你呢？”言羲看了他一眼，一直不知道他家在哪裏，以前他說過沒有家人，不知道是真是假。

“我也還沒決定，你要回去景陽市嗎？”花錯心思一動，他想和她一起度過這個假期。

“不回景陽市。”言羲霎時也想不到去哪裏，但一直住酒店也不是辦法，裏昂的消費水平很高。

“為什麽不回景陽市？你要去哪裏？”花錯疑惑地看著她，他還想著和她一起回去景陽市。

“不知道。”言羲想起來，她爸媽在其他地方也有房子，算起來她有幾套房子，上個年代的房子不貴，現在全都升值了。

“為什麽不知道去哪裏？”花錯覺得奇怪，她家就在景陽市，她為什麽不回去？

“我不想解釋。”言羲默默地吃蛋糕。

“這，不如，我們在這裏玩一個星期，然後去首都，怎麽樣？”花錯提出建議，局長在首都，雲溯和墨硯也應該在首都。

“到時候再說。”言羲暫時沒主意。

吃完蛋糕之後，花錯坐著一動不動地看電視。

言羲看了一眼時間，已經十一點了，他不走嗎？

“我要睡覺了。”

“哦，明天你想去哪裏玩？”裏昂是旅游勝地，有很多地方可以去。

“你決定。”言羲沒所謂。

“那好，晚安。”花錯這才起身走了。

…………

二人在裏昂逗留了一個星期，幾乎去遍了所有景點，這才決定回國。

言羲和花錯一起回去華國首都，七年前她來過首都一次，之後再也沒有來過。

她爸媽有一套舊房子在首都，不過她沒去過，空置了很多年。

在飛機上睡了一覺，抵達首都的時候早上九點。

十二月，首都已經在下大雪，到處都是紛紛揚揚的雪花。

“我們不住酒店，去我的地方。”花錯叫了出租車，把行李放到後車廂。

“什麽地方？”言羲疑惑地看了看他，去他家嗎？她不去他家。

“公寓，只有我一個人，我已經差不多一年沒回去，回去還要清潔衛生，上車。”花錯拉開車門。

言羲就這樣跟著他回去了。

舊城區的住宅區，一棟有些老舊的樓房，沒有電梯，花錯的公寓在六樓，公寓大概只有五十平方米，兩房一廳帶廚房和浴室、陽臺。

現在要在首都買一層五十平方米的房子，也不是那麽容易。

拉開窗簾，屋裏很敞亮。

沒有什麽裝飾，花錯很少回來，只有幾件必需的家具，家具都蓋上了防塵布。

“我覺得還是回景陽市方便，但是在景陽市，我沒有房子。”花錯有意無意地說道，她家很大很方便，而且景陽市的冬天不太冷，十分舒適。

言羲全當沒聽到，他可以回去租房。

花錯放下了行李：“你的房間沒有被子，現在我們去買被子和枕頭，吃完午餐才回來打掃衛生。”

出門的時候，花錯順便拿了被子和床單到樓下附近的幹洗店，今晚可以取回。

“冷不冷？”花錯舉著雨傘，這裏比裏昂還要冷。

“還好。”言羲以前還去過更冷的地方。

去到商場買了被子之後，看見一家大型電器店。

花錯駐足一望，他的公寓裏沒有電視機，於是正在考慮：“言羲，要不要買一臺電視機？”

言羲：“電視機太大了，很難帶回去。”

花錯：“免費送貨上門。”

言羲：“……”

於是，花錯進去買了一臺電視機，尺寸不大，因為公寓裏的客廳不大。

回到公寓裏，二人開始打掃衛生。

不一會兒，電器店的人送貨上門，還免費安裝。

花錯打電話叫人來接網線和安裝數字電視機頂盒，今晚就可以看電視。

清潔完衛生之後，花錯找出了備用鑰匙拋給她：“鑰匙，接住。”

言羲伸手接住了鑰匙，她不會在這裏逗留很長時間，其實他不用給她鑰匙。

“我覺得這塊窗簾不好看，明天我們去買窗簾，換掉所有窗簾。”花錯剛剛取下了窗簾扔進洗衣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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